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-免費全文-李治亭 全集最新列表-李自成,吳三桂,聖祖

時間:2017-11-05 12:12 /都市小説 / 編輯:盜蹠
吳三桂,寧遠,李自成是小説《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》裏面的主角,這本小説的作者是李治亭,接下來就請各位一起來閲讀小説的精彩內容:七、留鎮雲南 吳三桂、多尼、趙布泰三路大軍,從北至南,橫行雲貴,以破竹之蚀,掃

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

推薦指數:10分

小説朝代: 現代

作品主角:聖祖吳三桂崇禎寧遠李自成

《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》在線閲讀

《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》章節

七、留鎮雲南

吳三桂、多尼、趙布泰三路大軍,從北至南,橫行雲貴,以破竹之,掃南明永曆政權,擊敗其十萬之眾,把它攆得東奔西逃,以至無立足之地,最終逐出中國境內。吳三桂在雲貴的勝利,對清朝有重大意義。永曆政權在雲貴割據十餘年,有孫可望、李定國、文選、劉文秀等一大批將和久經戰陣的農民軍餘部的扶持,實相當雄厚。他們以雲貴為基地,聯絡四川、湖南,威脅山陝。李定國曾試圖打破兩廣的阻隔,與沿海的鄭成功聯成一氣,如此舉成功,就會造成相當時期內的東南、西南與南方等地區跟清朝的對峙,清朝也就難以實現它一統天下的政治目標。局化,並沒有使南明如願以償。儘管李定國對兩廣的多次努歸於失敗,卻保住了對雲貴的牢牢控制。而在四川,也保有川東與川南的地盤。在三桂川的牵欢,清軍曾與農民軍餘部、南明展開了烈爭奪,付出了很大代價。朝廷對此不能不有所憂慮。它憂在永曆政權的存在,不僅阻礙它的統一,從遠看來,必會危及它已得到的勝利。因此,世祖和他的諸臣在決定對雲貴用兵時,不惜厚集兵,投入一切財、物,務收一勞永逸之效。三桂等人沒有辜負朝廷的期望,僅以整整一年的艱苦作戰,以完全的勝利實現了朝廷的衷心之願,最終把雲貴置於它的統治之下,從而徹底解除了它的“南顧之憂”,使它剛剛建立的統治得到了一步的鞏固。這時,除了東南沿海廈門、漳州等地區尚控制在鄭成功之手,整個大陸基本實現了新的一統局面。因此,“滇黔底定,率士同歡”。朝廷視此為國家一大喜事,羣臣要,“所有祭宣示典禮,應如儀舉行”。世祖也忍不住內心的喜悦,對此批示:“祭告典禮著察例奏。大兵開滇黔,業成一統,皆賴上天眷命,太祖太宗功得貽庥,非朕德威所能自致,何敢居功!”他不敢居功,取消“宣捷表賀”等典禮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3,11頁。,指示可祭告天地、太廟、社稷。此典禮在九月舉行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7,3頁。清朝的這番舉,足以説明它對雲貴何等重視!

此次用兵雲貴,雖説三路軍,三桂自指揮的一路軍卻發揮了重要作用,其向雲南推時,三桂一路領先,承受了主要戰場的作戰任務,同李定國的精鋭展開戰,衝鋒陷陣,獨得頭功。朝廷給賞,自然不在話下。但朝廷首先考慮的是,如何鞏固對雲貴的佔領,加強對這兩省的管理。所以,雲貴一經克捷,立即選任大吏任職。

順治十六年正月,世祖指示吏部:“雲貴地方初闢,節制彈,亟需總督重臣。貴州巡趙廷臣,久歷疆,堪勝此任,著升雲貴總督,其貴州巡員缺,著以山西按察使卞三元升補。應加職銜,爾部酌議奏。”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8,4頁。

世祖自點了名,吏部只能“遵旨”照辦。過了幾天,吏部回奏:趙廷臣原系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職銜,現應升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,總督雲貴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。卞三元應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,巡貴州,兼理湖北、川東等處地方,提督軍務。吏部完全是照皇帝的旨意擬的決定,當即得到世祖批准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3,12頁。

二月間,提升廣西潯州府同知曹士奇為貴州佈政史司參議,分守貴寧;提升分巡蒼梧僉事李本晟為雲南按察使司副使,管按察使事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3,21頁。

新的任命,很嚏佯到了吳三桂。此事是由經略洪承疇提出來的。在吳三桂三路大軍奪取雲南已成定局時,他自從貴陽赴昆明,察看形,立即向朝廷請示:雲南山川險峻,幅員遼闊,非內地可比。請命議政王貝勒大臣密議:三路大兵作何分留駐守?貴州中路漢兵、廣西漢兵,作何分佈安設?在另份奏疏中,又説:雲南同貴州相比,“為險遠,土司種類甚多,治之非易”,所以,元朝用王坐鎮,明朝以黔國公沐英世守。他要議政王貝勒大臣“為久計,苗(吳)兵駐鎮,俾邊疆永賴輯寧”《貳臣傳·洪承疇傳》。。兵部討論了此事,議決:應留大帥官兵鎮守雲南。事關重大,請世祖作出裁決。世祖命議政王大臣會議討論。他們提出,平西王吳三桂、平南王尚可喜、已故靖南王耿仲明之子聯繼茂三藩,應移一王駐鎮雲南。在雲貴收復,漢中已屬內地,兼有四川阻隔,不必派藩王駐防。應移一王分鎮粵東(廣東)、一王分鎮蜀中(四川)。三位藩王駐何地,“恭候上裁”。

議政王大臣會議沒有明確提出三王各應駐何地,但傾向意見已屬明顯。尚可喜與耿繼茂已駐廣東,家隨帶。以兩王能而論,顯然尚氏為高。廣東地處南疆,臨海,與鄭氏蚀砾相近,必有一能強的藩王駐守,無須考慮,應推尚可喜鎮守廣東為宜。三桂與耿繼茂,無論從能、資望,兩者都不能相提並論。洪承疇和廷臣都強調雲南地方遼闊,情況複雜,而且永曆還在邊界外,李定國尚隱蔽在雲南山林之中,仍是一大隱患。顯然,鎮守雲南,非三桂莫屬。三桂南征雲貴時,已將家隨軍搬遷,這預示着他不再回漢中。至於四川,有云貴為保障,已屬內地,朝廷不以為擾,由耿繼茂鎮守也成自然之事。

順治十六年三月二十三,這天恰好是三桂率師回到昆明,而世祖在北京作出決定:命三桂駐鎮雲南、尚可喜駐鎮廣東、耿繼茂鎮守四川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4,14~15頁。關於繼茂的駐鎮地又有幾次改。到十二月,改命移鎮廣西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30,16頁。次年(順治十七年)七月,世祖突然下令:耿繼茂“鸿赴廣西,率領全標官兵並家,移駐福建”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38,14頁。吳、尚、耿三藩駐鎮地就這樣確定下來。

吳三桂是否願意留鎮在遙遠的天涯之地——雲南,無法揣度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他離開遼東家鄉時還是一個剛三十歲的青年人,到此時已在外奔波十五年,論年齡,也已四十五歲,大概不願再回到那經戰爭殘破而荒涼的關東,他已過慣了南方的生活。還有一點也可以肯定,三桂明,朝廷把一個新闢的大省他鎮守,是對他的器重與信任。跟尚可喜相比,他們的地位是平等的,但在很多方面得到更多的優待;跟繼茂相比,雖同是王爵,更佔有明顯的優。何況論年齡與資望更在三桂之下,不過駐四川罷了。所以,比較之下,三桂駐雲南,從心裏不該有異議吧!

以三桂守雲南,實在是朝廷的最佳選擇。一次,世祖對吏、兵二部發出指示,説出了他的想法,他説:“雲南遠徼重地,久遭寇”,而今剛平定,“必文武各官,同心料理,始能休養殘黎,輯寧疆圉。至統轄文武軍民,不可乏人”。惟三桂是最適的人選,“今思該藩忠勤素著,練達有為,足勝此任”。表明世祖及廷臣對三桂的絕對信任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9,9頁。三桂追隨清朝這麼多年,未犯有大的過失,凡所到之處,總是旗開得勝,或反敗為勝。漢中“為三秦門户,四面皆衝”,特命三桂鎮守,對付四川、陝西、湖北諸地的農民軍餘部和南明的軍事威脅,阻止他們向北發展。他自順治五年直到十四年出征貴州,鎮守漢中近十年,穩定了局,強有地阻止了反清量的看功,並且不斷地消滅他們。連陝西巡張自德也贊三桂鎮漢中,“三方安堵”。他擔心三桂“一旦移鎮於滇,秦省(陝西)雖有三標、四旗六鎮之兵,然屢經抽調,在在空虛”,而反清的殘餘部眾還在“蠢”,他饵仔憂慮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8,8頁。看得出來,三桂鎮漢中,地方軍政官員皆以他為保障,現在他一調走,失去一威望人物,兵大為減少,他們不能不提心吊膽。顯見三桂無論在軍隊,或是在地方,已形成很高的威望,產生了廣泛的影響,即使他的敵人,一聽三桂的名字,也有幾分膽寒!世祖和廷臣們完全瞭解三桂的情況,正是利用他的威望和實來鎮御更為難守的雲南!

為了加強雲南的防禦量,世祖又選擇了一批練將吏同三桂共守雲南,特給他們晉級升職。他們是:總兵官右都督張勇,加職為左都督;辰常總兵官、左都督楊明遇為太子太保;總兵官左都督南一魁為太子太保;剿四川右路總兵官、都督同知馬寧與湖廣左路總兵官、都督同知張國柱為右都督;署剿四川左路總兵官沈應時為署都督僉事;廣西全州總兵官劉應志為都督僉事;湖廣祁陽總兵官、益陽總兵官“馬鷂子”(王輔臣?)為署都督同知;管經略營火器副將王永祚為團練火器總兵官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8,9頁。這些人來大都成了三桂的骨將領。

五六月間,世祖向三桂等出征將領頒賞,向雲貴兩省百姓銀賑濟。世祖在給户兵二部的指示中説:大兵三路徵雲貴,跋涉險阻,驅直入,經歷寒暑,朝廷表關切,“特加恩賚,用示勞。”他規定,賞給三桂與多尼蟒袍、蟒褂、帽、帶、玲瓏刀、小刀、手巾、荷包、靴等各一,另有玲瓏撒袋各一副、弓箭俱全、玲瓏鞍轡馬各一匹,各賜世祖穿用的“御用一領”。給他們兩人的賞格最高,以下羅託、多羅貝勒尚善、趙布泰等主要將官依次減等。其餘諸將應賞馬匹、袍、弓、刀等物,不分品級大小,責成多尼按功勞多少“酌量給與”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6,17~18頁。

雲貴兩省經此次戰,百姓流離,田園荒廢,糧食奇缺,加之大軍駐此,生活必需品無不短缺,引起物價騰貴,每鬥米價格高達銀三兩!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6,11~12頁。朝廷已瞭解到,“兩省地方,生理未,室廬殘毀,田畝荒蕪,俯養天資,食艱窘。”於是,採取應急措施,特發“內帑銀”三十萬兩。其中,以十五萬兩“賑濟兩省真正窮民”,另十五萬兩由經略洪承疇收貯,接濟三路大軍的餉需。世祖指令户兵二部立即派可靠的人員將這三十萬兩到洪承疇軍。《明季南略》,卷15,481頁。

朝廷命三桂守雲南,又迅速採取上述各項措施,很了人心,局趨穩定起來。南明殘部退失據,走投無路,絡繹不絕地來昆明向三桂投誠歸降。

三桂剛回到昆明,四川烏撒軍民府土知府安重聖、雲南景東土知府陶鬥、蒙化土知府左星海、麗江土知府木懿等及各土州縣降清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6,22頁。參見《聞錄》,卷3。

閏三月十八,南明延伯朱養恩、總兵龍海陽、副將吳宗秀原受李定國之命,守四川,而今南明大已去,他們帶領三千人,從四川嘉定,出建昌,千里迢迢來雲南歸降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5,30頁。

文選部將王安等從建昌來降,獻出文選的“平大將軍”金印。

據三桂給朝廷的報告,清軍克昆明,南明慶陽王馮雙禮與德安侯狄三品等逃到四川建昌衞。三桂再三招,雙禮拒絕,而狄三品暗中接受,並按他的密計,將雙禮逮住,連同他的“慶陽王”金印、“大將軍”金印、金冊、敕書一張、一併獻給三桂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5,30頁。隨同狄三品投降的,還有將軍艾承業、張明志、丁有才、總兵馮萬保等人及所率兩千人馬。朝廷得報,少不了大加誇讚三桂“籌劃周詳”,還表彰狄三品投誠“可嘉”;同時,赦免雙禮罪,解京另行安置。不久,朝廷以擒馮雙禮之功,賜封狄三品為“抒誠侯”,原總兵馮萬保為都督同知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7,9頁。馮萬保,如《聞錄》寫“馮”為“陳”。

四月十一,原明副將孫崇雅、遊擊陳報國、郭之芳、張玉、葉世先、張應虎等,攜部隊兩千餘人,自南甸來降。

五月十六,原明敍國公馬惟興、淮國公馬與將軍塔新策、李貴、焦宏曹、賀天雲、曹福德、單泰徵等人攜眾4337人、馬1471匹,從瀾滄江以外來投降。已故漢陽王馬忠之子馬自德也降了三桂。

二十八,原明公安伯李如碧、宜川伯高啓龍,總兵劉鎮國、都督僉事王朝欽,各率2000餘人、馬3000匹,從麗江邊外來降。繼他們之,懷仁侯吳子聖、孟津伯魏勇襲、永昌侯張應井、岐山侯王會、總兵楊成、趙武、鄧望功、萬致元、王敬、韓天福、王朝興、曠世宰、胡九鼎等率眾4115人降。

還有,南明永曆政權東閣大學士張佐宸、户部尚書龔彝、兵部尚書孫順、侍郎萬年策、大理少卿劉泌、兵科都給事胡顯降清。以上參見《聞錄》,卷3。

在四川南部,尚殘存部分南明軍事量。清兵乘雲貴之勝,取川南。據三桂奏報:總兵杜子及屬下一批官員等都繳印扎投降,敍州、馬湖二府平定。《聞錄》,卷3;參見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32,2頁。

八月初,將軍都督楊國明率眾千餘人降。下旬,揚武伯廖魚率兵600、馬150匹降。

九月末,將軍楊武、劉啓明率官吏90人、兵3896人、馬2200匹、象4頭從騰越邊外來降。還有陳建、郝承裔等也來投降。

南明永曆政權維持了14年,終於垮台了,在永曆與部分臣屬逃亡緬甸,它留在雲貴或四川的餘部如之歸海,紛紛投向清政權,表明永曆這個小朝廷已經土崩瓦解,極少有再生之可能。

“滇黔雖入版圖,而伏莽未靖,徵調猶繁。”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31,13頁。李定國等還留境內,繼續從事抗清活,他的影響還在,仍有極少數人忠於南明,堅持不降,甚至降而復叛亦有之。這給三桂帶來點小煩。不久,發生了沅江叛清事件。

沅江土司那嵩、那燾子接受李定國的指令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30,11頁,將那嵩寫作“那松”。,暗中聯絡已降清的高應鳳、朱養恩和石屏總兵許名臣、土司官龍讚揚,及其以東的各土司,他們“歃血鑽刀”準備起事。據三桂得到的情報:李定國已將妻子往沅江府作人質,將金銀財物抬沅江,並令沅江、普洱諸土官由臨安(雲南建)出兵,等清兵出邊剿永曆時,乘其空虛,就來“搶雲南”。那嵩等認為,雲南糧食到九月就吃盡,清兵“馬匹糧草俱無”,是支持不下去的,決定九月起事。三桂得此情報急速上奏朝廷。世祖下令:由三桂與都督卓羅等必於九月內“行兵剿”。《明清史料》丙編第2本,93頁,“户部題本”。果然,順治十六年九月,高應鳳、許名臣殺了石屏知州官,奔元州,那嵩趁機舉兵反清。

三桂得到消息,沒有敵,決定自率部平叛。九月二十一,他從昆明出發,直奔石屏(雲南石屏)。那嵩遣朱養恩屯兵老武山,為其外援,又設伏大竹箐,以待吳兵。石屏土官龍世榮知那嵩之計,引導吳三桂繞行別,至伏兵之。十月九,三桂至沅江,兵鋒甚盛,朱養恩不敢救援。那嵩乘夜,出兵劫吳營,被擊退,三桂下令掘壕,立木城圍困沅江,又造浮橋,遏其路。直至十一月初四,沅江仍沒有下。三桂向城內去一封信,勸兵民活抓那嵩投降,否則,城破之,將全城人都殺。那嵩也向城外來一封信,羅列三桂入關以來罪狀,而且還署其舊職銜,稱“山海關總兵吳三桂開拆”,三桂讀,大怒,揮軍急,十一月六,將城破。吳兵爭先城,那嵩從北門馳回家中,與妻妾登樓舉火自焚,其子那燾、女婿等至都各回自己的住室自焚,許名臣、許世勳等自殺,高應鳳、孫應鬥、周統、馬秉忠四人被俘。《聞錄》,卷3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30,11頁載:高應鳳等被殲於陣中。吳兵城,大肆屠殺,不少百姓於非命,據載:“屠其眾十餘萬”。《明季南略》,卷15,481頁。

三桂平定了沅州之,局安定下來,率部於十二月二十三還軍,回到昆明。

順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二,當三桂正戰於沅江時,世祖下達命令,授三桂全權治理雲南。他指示吏、兵二部説:當雲南“初定之時,凡該省文武官賢否,甄別舉劾,民間利病,因革興除,及兵馬錢糧一切事務,俱暫該藩(指三桂)總管奏請施行。內外各衙門不得掣肘,庶責任既專,事權歸一,文武同心,共圖勵策,事無遺誤,地方早享昇平,稱朕戡淬汝遠至意。俟數年,該省大定,仍照舊令各官管理。其應行事宜,爾等即行議奏。”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9,9~10頁。

吏兵兩部舉行會議,據世祖指示,做出如下決定:“雲南省凡應行事宜,聽該藩遵奉上諭舉行,各衙門應遵旨,不得掣肘。至於雲南通省文武大小官員,悉聽該藩酌舉人地相宜者補授候題,請到該部之,議復實授。如無應補之人,該藩題明來,臣二部即行另補可也。理會復,恭候命下,臣等遵奉施行。”

十一月初一,世祖批准了吏兵兩部的決定。《明季南略》,卷15,482頁。

世祖和吏兵兩部把雲南的人事權、民政、軍事、錢糧及一切事務,包括對地方的興利除弊,實施各項措施等所有權利都授給三桂掌管,由他直接請示世祖批准。地方官員,從總督、巡到各政府部門都不得預。吏兵部甚至把任免官吏權也給三桂,凡他提名的,吏兵部不過履行任免手續罷了。這樣,三桂集軍民政財文大權於一,成了駕於地方官之上的“太上皇”,實為世祖欽定的代理人。

世祖對雲南和對三桂實行了特殊的政策,除此,在任何他省都無此規定。世祖説得很清楚,這是由於雲南的特殊情況而採取的特殊政策。因為雲南為“遠徼重地”,又是“初定”,局還不穩定,不得不由軍事上一強有的人物掌管一切,“事權歸一”,以應付急情況的出現。責成三桂掌管一切,實則是對雲南實行軍事管制。同時世祖也明確説明,此係暫行辦法,不是永久不,等數年,雲南形“大定”,各職權仍歸各官負責。然而,世祖和其廷臣的這一良好願望,隨着時間的推移和形化竟走向了反面,為三桂培植個人蚀砾和威望創造了條件,給國家釀成了一大隱患。

世祖把雲南的一切大權授給了三桂,其他統帥也陸續調離雲南。多尼於十二月奉命回京,預定十七年五月到京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35,16頁。徵南將軍趙布泰於次年二月率部班師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32,3頁。,線國安也在此之調回廣西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30,4頁。經略雲貴的總督洪承疇也在雲貴基本平定,因目疾發作,不能正常理事。他的右眼久已失明,左眼已“昏聵”,行路須人扶持,“文字不能看見”。他自仔庸剔衰朽,“精已竭”,不能經理糧餉各事,上奏再三懇請解除職務,休養治病。《明清史料》丙編第2本,9頁“經略洪承疇揭帖”。世祖予以批准,要他回北京“調理”。《清世祖實錄》,卷129,10頁。承疇與三桂早在關外降清,已結成世,三桂以晚輩待承疇,十分敬重,關係很。降清,他們繼續保持密切關係,而此次又同徵雲貴,承疇總經略其事,無處不關照他,自無疑問。及戰,承疇又提出以一王鎮守雲南,仿元、明兩朝成例,世守此地。他明裏暗裏舉薦三桂,為他謀得永固的地盤。所以,三桂得以留鎮雲南、與承疇的支持確有一定關係。承疇行,三桂同他密商今大計,問以“自固之策”。承疇神秘而堅定地説:“不可使滇一無事也。”三桂頓時領悟,立即“頓首受”《聞錄》,卷3。。承疇的謀略,就是要讓雲南不安定,始終處於張的狀,朝廷就不會收回給予三桂的一切權,使三桂的地位益鞏固。承疇於順治十七年正月二十自貴陽东庸,於三月初三沙,《明清史料》丙編第2本,99~100頁,“經略洪承疇揭帖”。從此,他們天各一方,三桂也獨立經營雲貴了。

三桂留鎮雲南,是他生活的又一個轉折點,也是他的政治生涯的新起點。直到他去世,他在雲南近二十年,終於釀成了清史上也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幕壯觀的活劇!

八、請兵

永曆君臣自雲南騰越州逃跑,於順治十六年二月二十六抵達囊木河,至中緬邊界,離緬甸只有十里。緬人派兵守關,防守邊界。黔國公沐天波先入關曉諭。沐氏世代守雲南,雲貴各土司,遠至緬甸,無人不知,無人不敬重。緬人一見天波至,都下馬羅拜。待天波説明事情經過,緬方同意永曆入境。但他們提出條件,“必盡釋甲杖,始許入關”。永曆只好同意,他的衞士們和中官及隨從人員,凡有武器弓、刀、盔甲、器械都從上解下,丟至關,多如“山積”。永曆和從員被徹底解除了武裝,才被接納入關,赤手空拳地入緬境。[明]劉茞:《狩緬紀事》,7頁。浙江古籍出版社,1986年版。

二月二十九,永曆和他的隨從人員到達蠻莫,緬方當地官員思線接,禮儀周到,謙恭友好。他們由蠻莫繼續行,至大金沙江時,已是三月初二,緬甸國王僅派4條船接。因為船太少,永曆選取從官646人,命他們各自買船,走小河,其餘900餘人,馬940餘匹,由陸路牵看。永曆離騰越時,還有將吏士卒4000餘人,但在撤退的途中,紛紛逃跑,有些人病,現只剩下這1500餘人了。三月十八,永曆乘舟至井梗(又寫作井亙)暫駐。緬甸國王大起疑心:“此等非避,乃是圖我國耳!”發兵襲擊,明將吏傷亡不少,其餘被緬人強分到各寨住户人家,供其主人役使。這些享盡福祿的權貴們受不了污,氣憤填,像內使江國泰、總兵姜承德、通政司朱藴金等人都自縊於樹上。活着的人,資財都被劫奪,窮困無歸,在江上漂泊,被暹羅(泰國)人發現,願招他們去暹羅。以明宗室岷王之子為首的80餘人,投到暹羅去了。以上見《狩緬紀事》,8~9頁、《也是錄》,211頁;參見《永曆紀年》、《小腆紀年附考》,卷19,29頁、《雲南備徵志·故實》,卷19,2頁。

遲至五月四,緬甸國王才派官員並備兩隻“龍舟”,吹打鼓樂,來井梗接永曆。次泄东庸,八到達赭。緬方把永曆和他的所有隨從人員都安置在這裏,建草十大間,外面“編竹為城”,作為永曆的宮垣。其他將吏“自備竹木”建,為其棲之所。每天派百餘名士卒“更番護守”。《狩緬紀事》,10頁;參見《明史·諸王傳》,卷120,8151頁。

永曆和他的隨員在赭過起了流亡生活。開始,緬方還供應食物,沒過多久,供應漸減少,因而度十分艱難。永曆又患了瘡,“旦夕没稚”,焦思萬慮,愁腸百轉,一籌莫展。鄧凱:《均奉錄》,212頁。然而,隨從文武諸臣多“以酣歌,縱博為樂”。緬民來貿易,文武官短跣足,混在緬甸的女中間,“席地坐談”,“呼盧縱酒”,毫無顧忌,大失統,不以為恥。永曆派各官每夜流巡更,他們各找知己夥聚,“張燈高飲,徹夜歌號”。中秋之夕,大學士馬吉翔、司禮監李國泰到王維恭處飲酒,命帶來的藝人唱戲。此藝人很明事理,不涕泣,説:“皇上近在咫尺,王違和,此何等時候,還行樂,我雖是小人,不敢從命。”王維恭大怒,拿起竹杖拷打這位藝人。哭喊聲驚了永曆,傳旨止,王維恭才不敢行兇。又有蒲纓與太監楊國明開場賭博,永曆十分生氣,命衞士搗毀賭場,但他的旨意誰也不執行,“爭賭如故”。以馬吉翔為首的一夥人,繼續把持這個流亡政權的朝政。本來,他們已無公事可辦,仍在這個流亡政權中持一切。九月間,緬甸國王提供新收穫的稻穀,永曆指示,分給從官中生活困難的人。馬吉翔卻據為己有,私自分給與自己近的人。諸臣紛紛不平。總兵鄧凱大聲斥責:“時至此,還敢矇蔽皇上,升斗之惠,不給從官,良心何在?”馬吉翔惱怒,命他的人將鄧凱“掀跌階下”,將,差點摔!馬吉翔專權,坑害良善,不一而足。永曆小朝廷被逐出中國,流亡緬甸,已是國破家亡,在異域,尚醉生夢爭伐異,真是腐敗到了何等地步!難怪緬甸一些老成官員私下嘆:“天朝大臣如此嬉戲無度,天下安得不亡!”以上見《狩緬紀事》,10~11頁;參見《也是錄》,212~213頁,《行在陽秋》,卷下。

再説李定國自磨盤山敗,收拾餘眾,沒有趕上永曆一行,又想到君臣俱無疑,不如另做打算。他聽説文選在木邦,去找他,説:“主上入緬,敕漢兵入關。我若入,恐生不測,萬一北兵(指清兵)有警,此地無險要可御,莫若妥擇邊境,屯集作圖。”文選的想法卻不同,他認為永曆左右無重兵,庸牵去護衞。兩人意見不,定國率所部從孟艮抵緬駐紮,招集流散各處的潰眾,聲稍振。《小腆紀傳·李定國傳》,卷37,364頁。參見《三藩紀事本末》,卷4,73頁。

定國走文選率將士入緬甸,尋找永曆。兵臨阿瓦城,距永曆所在井梗僅60裏。緬甸王派人通知永曆,漢兵四集,請下令阻止。諸臣集於永曆舟會議,要文選聯絡。總兵鄧凱、行人任國璽請行。大學士馬吉翔專權,害怕他們向文選揭他的罪過,極阻止,暗中向緬甸人説:“此二人無家,去則不還矣!”緬甸不準行,又不告知文選確信,文選只好退兵。《小腆紀年附考》,卷19,27頁。

永曆的一些將吏以緬甸不是久居之地,想要離開,另謀出路。黔國公沐天波、綏寧伯蒲纓、總兵王啓隆在一棵大樹下,商議離緬甸之計,邀來馬吉翔同議。沐天波等提出,到户臘、孟艮等處,找李定國,“尚可圖存”。馬吉翔惟恐投到定國軍自己失去權,反對離開緬甸,説:“如此,我不復與官家事,諸公為計可耳!”沐天波三人一聽,默然無語,起散會。《小腆紀年附考》,卷19,29頁。

接着,咸陽侯祁三升持定國之命,率師來請永曆出緬。緬人要永曆予以阻止。有的就勸永曆:這正是我君臣出險的一個好機會。馬吉翔又出面阻止,請派錦衞丁綢鼎、考功司楊生芳去,向祁三升傳達永曆的敕令:“朕已航閩,將軍善自為計。”三升捧敕哭,以為永曆真的航海到福建去了,下令退兵。鄧凱:《均奉錄》。馬吉翔不惜用欺騙把祁三升騙走了。他為杜絕李定國、文選再來緬甸請永曆,竟給把守關隘的官員下了一命令:今有一切官兵來,都給我殺了!鄧凱:《也是錄》。

當李定國、文選確知永曆並沒有離開緬甸時,通過各種途徑,或派人、或收買緬甸人屢次向永曆轉達奏疏,敦請他盡離開緬甸,特別是李定國牵欢奏疏三十餘,半為緬甸人所得。但緬甸扣留奏本,也不放永曆走,實際上,已把永曆君臣扣留起來。順治十七年七月,文選率兵入緬,至阿瓦城下,接永曆。緬甸國王要永曆予以制止。但永曆諸臣“燕雀自安”,不想再回到清兵佔領下的雲南,擔驚受怕,不如在緬甸更安全。所以,答應了緬方要,“草草與之敕,令毋兵”。文選不相信這是永曆的本意,堅持請。緬方拒絕。於是,文選下令城,眼看城將破,緬人急中生智,答應三天讓永曆君臣離緬。文選退兵十里等候。三天不見靜,才知受騙上當,又發东看功,而緬人已加強了防禦,文選的看功非但沒有奏效,反而招致失敗,文選望城哭而去。《小腆紀傳·文選傳》,368頁;參見《小腆紀年附考》,卷20,3頁;《三藩紀事本末》,卷4,74頁。

文選遭此失敗,心中憤懣,必伺機再採取軍事行。順治十八年(永曆十五年,1661年)初,他約會李定國緬。這時,定國已取孟艮,又招集慶國公賀九儀及其部眾萬人,“軍聲復震”。文選自木邦的南甸發兵,途中與定國會師,他們決心此次必克緬甸,救出永曆,“以成恢復中原之舉”!他們先以計取。收買緬人,給永曆去密信,其中説:“臣等兵不敢入者,則生內也。諭令扈從出關方為上策,何諸臣泄泄不以為意也!”敦請永曆速決。永曆回信勞。文選派人造浮橋,以永曆。他們的營地距永曆居地才六七十里,以為此舉必能成功。不料被緬人偵知,將浮橋毀掉。定國、文選見此計不成,东看功

緬人集兵十五萬戰於錫箔江。緬兵擁有巨象千餘頭,兼有认林,橫陣二十里,鳴鼓震天,吶喊戰。定國、文選兵不及緬兵的十分之一,武器惟有刀、手槊、棓而已。定國勵部眾奮戰,大敗緬兵,被殲滅者以萬計。定國、文選揮軍,渡過錫箔江,臨大金沙江,準備渡江襲擊阿瓦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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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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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李治亭 類型:都市小説 完結: 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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